2015年2月7日 星期六

告白

self

我不相信有「憂鬱症」,倒不是認為它不存在,而是不相信它會存在於我的生活中。

這當然是錯誤的主觀相信,會這樣去想,和我生長的背景有關,但更多的還是我自己的彆扭矛盾的個性。無論如何,對如此習於負面思考和自怨自艾的人,這或許是件好事,因為一旦認可了這樣的病症存在,等於給自己開啟了一道合理陷溺的藉口。

即便客觀的判斷,就我所得知各式各樣患病者的傳聞,我想我離得病還有一定的距離。但不容否認,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,我的心一直被深沈厚重的憂鬱所扭曲著,找不到出口。我的心不健康,我不快樂,不管遭遇幸或不幸,對我來說,就只有不快樂與非常不快樂的差別。

然而,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,看看自己同年紀同環境的人,我內在世界的扭曲其實和大家差不了多少。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長大,將自己的心從正常給弄壞,然後學習用壞掉的心活著,一同衰老,直到死去。

總之,我很努力的在對抗著體內源源不絕流出的憂鬱,屢戰屢敗,屢敗屢戰。

我不需要外界的幫助,或者說我那古怪的個性,無法接受外界任何幫助。一來我不擅分享自己,我總把生活切割成無數不同的區間,如同拼圖一般,只將自己的某些片面呈現在不同的人面前,即便是最親近的人,也無法觀看全貌。其次,我無法忍受人與人之間存在著負面的情緒,更無法接受這樣負面的情緒是因我而起。當別人安慰時,我總忍不住想要扭轉氣氛,甚至變本相厲地,無所不用其極的搞笑,如同小丑。每次誇張的搞笑,對一個身受憂鬱所苦的人,如同興奮劑,亢奮之後,等待著的是更大的虛無與空洞。

歸因起來,兩者其實是一樣的,就是將自己偽裝;理由很簡單,無法面對自己的人,自然無法坦率的展示自己。

這是一場只有我才能面對的戰爭,無法逃避,也似乎沒有終點。

我只能選擇和人們保持距離,在各種意義上。

所以,請原諒我那些拙劣的不到場藉口,請原諒我無法掏心剖肺,更請原諒我那些失控的情緒。

如果有天我真的能走出,請再容我想辦法道歉;如果我真的走不出來,那也請原諒你眼前這失敗的死者。

Peace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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